爱上哥德式教堂
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哥德式教堂呢？让思绪一直往后退，退到插班公教附小三年级那年，课室就正对着圣伯多禄圣保禄堂，向它望呀望呀不知不觉便爱上了。后来到中学部上课，教堂近在咫尺却没踏进去。在外头窥望，最美丽而神秘的就是它里面的彩色玻璃窗。
是直到在英国念建筑学，才知道像圣伯多禄圣保禄堂那种式样的教堂是哥德式教堂。我们学到这种建筑式样起源于12世纪法国北部，在欧洲大约风行了400年，于18世纪开始又曾复兴。其具体式样因地点时间而有差别。比方说，英国的哥德式建筑与法国的迥异；前者可分为早期式、装饰式、垂直式，后者可分为早期式、盛期式、放射式、华丽式。
简单地说，哥德式建筑的特色，在于尖拱、骨架拱顶和飞扶壁三者的结合。尖拱以不同圆心的弧组合，用来跨越柱子与柱子之间的距离要比用圆拱有伸缩性；骨架拱顶用骨架简化建造程序并减轻拱顶重量；飞扶壁则有助于支撑正厅。这“三结合”使石砌的教堂显得异常轻盈、高耸。
位于英国北部约克城里的约克大教堂与我特别有缘，是因为我曾在约克大学念保留古迹硕士课程，课余常到那儿参加颂唱晚祷；一种圣公会的崇拜方式。我当时并非教徒，所喜者仅是唱诗班歌声与管风琴乐韵回荡于中古建筑巨大空间所给予我那份平静与美丽的感觉。在信仰的道路上，天主以“美”一步步将我导向祂。
与约克大教堂的缘分也是理性的。约克是历史名城，讲师们常用城里的古迹作教材授课。约克大教堂不只一次被用上。我们除了得了解它的历史、式样、结构，更须学习如何照料它，包括防火、避雷、补救气候元素对石材的侵蚀，以确保它能以历史性面貌留传后世。我们在它外部内部走透透，还用隐秘楼梯直通屋顶视察一些细节。我对数百年前人们能建造这么巨大而复杂的建筑佩服不已。
建筑宏伟的哥德式教堂的确是大工程，它们多历经数代不知聚集多少人的心血方能完成，期间建筑潮流肯定改变。因此，一座哥德式教堂含一个以上哥德式内的式样不足为奇，偏那式样不统一的建筑予人的感觉却是一体的。从开工到竣工竟用了600多年的米兰主教座堂是个经典——它的西立面甚至有古典式建筑元素！
哥德式教堂可“允许”许多的不同。比如每根柱子的柱冠可能被赋予各自独特的造型，但因尺寸、形状和其他的相似而显得统一。又比如每一扇彩色玻璃窗可能呈现不同的图像，叙述圣经故事、圣人事迹或显示图案，但因为色泽有共同点而使整体悦目。
对我来说哥德式教堂是一首诗、一幅画、一部书，且令我浮想联翩。入教并渐对信仰的认识加深后，爱将两者的“包容性”连在一起。梵二文献说明我们对分离的主内弟兄，对犹太教徒、回教徒、印度教徒、佛教徒等所持有的态度应是开明的。在《教会对非基督宗教态度宣言》中有一段话：“天主公教絕不摒弃这些宗教里的真的圣的因素，并且怀着诚恳的敬意，考虑他们的作事与生活方式，以及他们的规诫与教理。这一切虽然在许多方面与天主公教所坚持、所教导的有所不同，但往往反映着普照全人类的真理之光。”读之而使人动容。
当我们爱一样东西时， 常情不自禁地与人分享。爱上哥德式教堂——不，应该是爱上教堂建筑整体的我，因而喜悦地在这方专栏分期谈此大题目。现在，又有令我雀跃的消息：《海星报》邀请主讲“欣赏教堂建筑”讲座！我将有机会以大量图片向大家讲述自己最爱的教堂建筑，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天主的感激。
文／图：方济虎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