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毕业组曲 (1723_2)

序奏

三月下旬接到神学院职员电邮,通知可预约往办公室取文凭和成绩单。这显示我六年的学习旅程正式完结。今年也像去年一样没有毕业典礼。

一个晴朗的早上,依时来到学院。入口大厅空无一人,而十字架上主耶稣苦像依旧。在一片清宁中,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斜照在墙上、地上,仿佛奏起一首光与影之歌。  啊!那不就是我的毕业组曲!

上学放学

是在2015年10月决定离开职场后,报读英文部证书课程。当获悉被录取时不胜欣喜。翌年1月开课,院址在滑铁卢街天主教中心。起先开车上学放学,但自从滨海市区线开通而公寓前就有地铁站后,搭地铁更方便。

晋升文凭班后上学放学方式又与前不同。谁会料到一座簇新的大修院兼神学院建筑竟会在离我家不远,武吉知马圣若瑟堂的园地里拔地而起?连走路往返都可以。

谁更会料到一场疫情会使实体课全被网课取代?最后两年的上学放学竟只是上线下线。

教与学

我修的证书课程一共要读七科:圣经入门、基本伦理、基本神学、救恩奥迹、梵二文献、基督宗教哲学、学术研究方法;文凭课程也是七科:圣事、礼仪、基督学、教会学、社会伦理、天主教法典、基督宗教灵修。

讲师们绝大多数是神父,但也有修女和平信徒,皆优秀。每位导师有其独特的教学方式,从非常传统的老师讲课,学生听课与提问,到要求学生积极参与,例如小组讨论,讨论后选代表在班上讲述重点;个人或小组聚焦某一专题,再以演示文件讲述学习成果。

有位讲师认为任何科目不真能教,只能学。初听惊愕,细想不无道理。诚然,如果缺少学的虚心、用心和恒心,再好的教也是徒然。

考试

学生须考试,出席率和成绩都达标者能获神学证书、神学文凭;另有旁听生无须考试,凭出席率可得参与课程证书。

个人报读神学课程的初衷,是通过学习亲近天主,证书、文凭本不重要,但或许受一路来所熟悉制度的影响,且认定考试能推动学习的“劲度”,选择重温昔年每一回入考场前的忐忑。

每位老师考核学生的方法不同。有的只用考卷笔试;有的除考卷笔试,还要学生写文章;有的考卷、文章及上文提及的学生讲课“三合一”。

疫情下无实体课,老师多以文章考核。独有一位神父坚持考卷笔试;学生得往院赴考。那倒是个难忘的经历,我们终于见到屏幕以外每个人的“实体”!考完试后师生都舍不得离开,带着口罩保持安全距离交流;这恰恰也是我所修最后一科最后一次的出席。

巨大的挑战

巨大的挑战出现在文凭班第二年。第一年选圣事、礼仪、灵修三科,十分喜欢,顺利修完;第二年首学期选社会伦理,想不到才上了三课,一些私人的理由竟动摇了我要修读这科,乃至完成整个文凭课程的意愿。不断自问:这一科及余下的三科,是不是自己真的很想读呢?竟无强烈的“是”;然则,辍学?有始无终?许多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与一开始就鼓励我读神学的代父恳谈后,决定先退出这科,到了另一学期倘若心中仍存去意,再正式退学不迟。

满满的收获

做梦也想不到接下来疫情会以排山倒海之势改变我们的日常。神学课都易为线上,个人的某些计划也被打散。先前使我考虑停学的理由多不复存在。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毅然修完剩余四科,包括先前放弃的社会伦理。

这一科其实超绝——天主教社会训导虽不广为人知,但确实是宝;线上学习的其他三科亦各自精彩。总的来说,念了这四科除了增长知识,对于我阅读教会文献及神学著作理解、摘要、思考、活用的能力都有提升,是满满的收获。

终曲

从神学院职员手中接过一个大信封后,我真的就毕业了。一个人走出办公室,又来到洒满阳光的大堂。如果是毕业礼正当进行,这里应是一片热闹,贵宾、师长、毕业生与观礼者齐聚。然而此际我并不孤单,因为主耶稣与我同在,正如于整段学习旅程中,即使是在思量停学最艰难的时刻,祂总是不离不弃。

回想六年种种,充满感恩之情。手中大信封内有两张纸:一张文凭标志着整段学习旅程的有始有终;一张成绩单显示着个人辛勤学习的肯定。然而我知道,前面还有一个终点须达,还有一场重要的试要考。那是完成人生之路的终点,那是跨入天国之门的考试;自当勇往直前,愿天主继续引领。

文 /图:方济虎威(神学文凭班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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