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
本周内圣教会接连庆祝两个有关天使的瞻礼日：9月29日举行三位总领天使圣弥额尔、圣加俾额尔和圣辣法耳的庆日，紧接着10月2日举行护守天使的纪念日。
说到天使，就令我们想到第一位见证空坟的玛利亚玛达肋纳所窥见的空坟墓景象：“有两位穿白衣的天使，坐在安放过耶稣遗体的地方，一个在头部，一个在脚部。”（若廿12）这幅空坟景象正呼应了耶稣对纳塔乃耳的应许：“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你们要看见天开，天主的使者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若一51）这幅景象更是具体实现了旧约圣祖雅各伯的梦境：“一个梯子直立在地上，梯顶与天相接；天主的使者在梯子上，上去下来。”（创廿八12）
天使在那通天接地的人子身上上去下来！事实上，每当我们庆祝基督以死而复活的身体所完成的逾越奥迹，也就是感恩祭时，天使仍不断临在其中，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感恩祭正是我们对天上礼仪的圣事性参与，这天上礼仪正是所有纯粹精神体受造——天使对天主圣三的崇拜，而整个教会联合天使去崇拜“圣！圣！圣！”的天主（参《天主教教理》335）。天使的临在不仅将世上的感恩祭导入天上的礼仪中，更以基督神圣奥迹的氛围环绕整个感恩圣祭。
金口·圣若望就曾经这样写道：“天使环绕着司祭，让整个圣所及祭台前充满了天上的德能，为能荣耀祭台上的那一位。”在另一处他又写道：“现在想一想，你所进入的是一个怎样的歌咏队，虽然你拥有身体，但却配得参与天上的礼仪，与众天使一起歌颂万物之主的恩宠。”这位口才出众、人格崇高的教会圣师更赞叹道：“看啊！尊贵的餐桌，上主亲自临在，天使随侧服事。”
不论是天上教会或地下教会的礼仪，都是唯一司祭行动的展现，而这唯一司祭的行动就是耶稣基督的行动；通过这行动，整个受造工程崇拜及光荣三位一体的天主。就因为天上的天使和地上的圣徒都分享了这唯一的司祭行动，因此得以参与光荣天主的行动。在《希伯来书》中，就对这天上人间的礼仪行动做了如此的描述：“然而你们却接近了熙雍山和永生天主的城，天上的耶路撒冷，接近了千万天使的盛会，和那些已被登录在天上首生者的集会，接近了已获得成全的义人的灵魂，接近了新约的中保耶稣，以及他所洒的血，这血比亚伯尔的血说话说得更好。”（希十二22－24）
这景象在《默示录》的神视中，更是以羔羊婚宴钜细靡遗地做了具体描述：“亚肋路亚！因为我们全能的天主、上主为王了！让我们欢乐鼓舞，将光荣归于祂罢！因为羔羊的婚期近了，祂的新娘也准备好了；天主又赏赐她穿上了华丽而洁白的细麻衣。这细麻衣就是圣徒门的义行”（参默十九7-8）
另外，天使与感恩祭的不同部分也有着密切的联系。第四世纪的神学家摩普绥提亚·狄奥多若（Mopsuestia of Theodore）就曾以在祭台旁安排奉献的圣职人员来项象征这些天使的临在：“通过执事在奉献中所完成的职务，我们以超性的眼光看见那些无形的德能在那无可言喻的天上礼仪中辅理。”他进一步补充说：“你必须意识到，于这项服务里，在执事具体可见的服务中有一个无形德能的形象……。当他们把奉献的祭品带到天主台前，犹如天使将之呈献在神圣至高的祭台上，并完美地完成了祭献。而当执事将圣体布铺在祭台上时，这圣体布让我们想起了裹覆耶稣身体的殓布；此时，执事也呈显出了耶稣死后一直留守祂身边的天使形象，以光荣祂，直到祂的复活。”
因此，我们很容易可以从地上教会的礼仪，看出它如何反映出天使在天上教会礼仪的行动，也能够识出它如何成为天上教会礼仪的有效象征。例如在“颂谢词”中，我们就能明晰地敏察到这天上人间两个礼仪的合一表达：“因此，我们随同天使、总领天使，以及天上诸圣，歌颂祢的光荣，不停地欢呼。”是的，在地上的礼仪里，我们不让任何地上的思念缠扰着，而要摆脱一切尘世事物，举心向上（ sursum corda ），将自己完整无缺地送入天上的礼仪中，而让自己处在荣耀的宝座旁边，与色辣芬天使一起盘旋，唱着荣耀与威严赞颂天主的至圣之歌：“圣！圣！圣！”。
“光荣颂”，就如金口·圣若望所说的，是属于低阶天使所咏唱的颂歌，因而允许慕道者在感恩祭中参与咏唱。然而“圣！圣！圣！”是属于色辣芬天使（六翼天使）的颂歌，这颂歌通向并响彻三位一体天主的至圣之所，因此在过去的教会传统中，它是专为领受过洗礼的信友们所专门保留的。旧约的依撒意亚先知也曾经领受神圣的启示，而得享聆听这首天上神曲的恩宠（参依六3）。这正是一首可以让我们齐聚一堂，相应和天使对三位一体天主的赞美诗咏，以最高密度的信德之声咏唱的天曲。
此外，在感恩祭中天使的临也显现在基督的祭献行动当中，罗马礼本身就见证了这一点。在“感恩经第一式”中我们就是这样向天主祈求：“全能的天主，我们恳切求祢，命祢的圣天使，将这祭品呈献到祢至高的祭台上，在祢神圣的尊威台前，使我们凡参与这祭献的，领受了祢圣子的圣体圣血之后，得以充满一切天恩和圣宠。”而在《默示录》的神视中，更是对那天使临在的天上礼仪，做了如此绝美的描述：“一位天使，持着金香炉，站在祭坛旁；给了他许多乳香，为同众圣徒的祈祷，一起献在宝座前的金坛上。乳香的烟与圣徒的祈祷，遂由那位天使手中，升到天主面前。”（默八3-4）
不仅人发出充满圣洁敬畏的呼声，还有天使俯伏在主面前，而我们的祈祷则是随着馨香，藉由总领天使的手，上升天主台前。果然，天使在人子身上，上去下来。
文：潘家骏神父
